2007年3月31日

亞當的快樂集中營

《星光墜在希伯來》是近來十分欣賞的國人漫畫作品之一,有人稱他是台灣漫畫的新希望,我非常認同。甚至可說連載《星光》漫畫月刊《挑戰者》稱國人漫畫新希望亦當之無愧。正因寄於厚望,對於《星光》一書我採取視同日本漫畫的嚴格標準評論。有人認為過於嚴厲,然俗話曰:「愛之深,責之切。」或可說明我對這部作品的態度。我認為一部漫畫作品真正完成並非僅作者在發表並被讀者閱讀後就結束了。真正的作品完成應是閱讀階段後,讀者將其從該作品所得到的理解表達出自己從作品中得到的感受,此時這部作品才是真正的完成。

文月兄在其由歷史角度看「星光墜在希伯來」一文中以他對於德國二戰史的專知識去分析《星光》,令我獲益良多,該文對於歷史事實的考據十分詳細,諸軍階、時代背景等研究非常透徹,非常值得一讀。也許不是每一位讀者都對於歷史如此熟悉。然而對於二戰史不甚熟稔的我,以一位普通讀者的身份在閱讀作品時卻發現了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矛盾之處。當一部作品的劇情無法自圓其說就形成了一個「矛盾」。

《星光》作品中最矛盾之處在於亞當的存在。依常理判斷,一個患有眼疾的小孩應是直接被送進毒氣室的。然在故事劇情中,在「好心的卡爾中校」幫助之下,亞當平安的進入了集中營,從此開始亞當就成為了一個故事中不合理的存在。在集中營中德軍會定期點人頭,例如第三曲中一開始,蜜拉經長歷達三小時的早點名。同曲中為找出恩娜,德軍亦進行26號營房的長時間點名。為何點名時不見亞當出現?

先不論時常哭鬧的亞當為何沒被德軍發現,更令人懷疑的是亞當究竟藏匿於何處?或許第四曲中後來蜜拉將亞當放到床上並蓋上了稻作為掩護可當作解釋,但以一個看不見又愛哭鬧的小孩能在集中營裡不被發現,奧斯維辛的管理未免太過於鬆散?難道一開始亞當又在好心的卡爾中校幫助下並未登記在點名單上而成為所謂的黑人口?但若是如此,德軍難道不會在隨後檢查中搜查房間?這邊出現了一個可笑的場景,一邊蜜拉滿頭大汗辛苦的進行勞動,另一邊亞當卻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納涼。

作者可能也發現這個矛盾,在之後的劇情發展中,亞當彷彿人間蒸發,鮮少出場機會。亞當的存在變得若有似無,假使我們大膽的將亞當的角色刪除,甚至不會對後來的劇情產生影響!若要修正這個矛盾,最偏激的方法是將亞當賜死。除此之外,想要讓亞當不被送入毒氣室,至少必須先將他的眼疾治好。但也有可能亞當的眼疾是無法醫治的。在這樣的情形下,更全面的解決方式是出現一位有力人士來庇護他,才能將他的存在合理化。

第十曲出現了一位新角色—醫官史坦少尉可能就是來修補這個矛盾的。擁有醫學背景的史坦少尉想要醫治亞當應是不成問題。甚至可以安排故事情節讓蜜拉等人央求史坦以某些特殊名義安排亞當至醫護室工作,藉此避免定期的德軍點名。這樣一來,亞當繼續的存在即成可能。其實就漫畫長度來看,即將發行第一集的《星光》才剛起步,許多無法說明的矛盾相信作者在後續的劇情發展當中必定會對作個合理的交待。

無論如何,《星光墜在希伯來》已在我本月確定購買書單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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